第287节

“有黄纸，朱笔吗？”
  “有，有，就在后院就有。”中年男人听到廉歌询问，赶紧应道，
  “我这就去给先生你拿。”
  “大哥哥，四叔叔……”小女孩仰着头，看着廉歌和中年男人，似乎还想拒绝，
  “……芸芸，这位大哥哥给你的礼物你就拿着吧，这是这位大哥哥的心意，不要拒绝知道吗，不然这位大哥哥会伤心的？”
  中年男人顿下步，蹲下身，摸了摸小女孩的头发，说道。
  闻言，小女孩看了看中年男人，又看了眼廉歌，犹豫着，点了点头。
  中年男人见芸芸点头，赶紧站起了身，朝着后院走了进去。
  ……
  “……先生，你看这些东西能不能用……”
  很快，中年男人提着袋塑料袋子装着的些毛笔，黄纸，和砚台，重新从昏黑的后院，走回了堂屋，
  “……这是黄表纸，这是毛笔……这里还有些公鸡血，朱砂……都是……买得。”
  中年男人提着那塑料袋子，走到了餐桌旁，将塑料袋摆在了餐桌上，敞开，一样样往外拿着，
  旁侧，小女孩站着，捧着那苹果，眼底有些疑惑，
  “……这些，还有这些，都是……我没用过的。”
  说完，中年男人往后退了几步，让开了身，
  “这些，先生你看能不能行。”
  看了眼有些紧张的中年男人，和有些疑惑的小女孩，廉歌走近到了餐桌旁，再看了眼餐桌上摆着的东西，
  “可以。”
  说了句，廉歌伸手拿起了餐桌上，摆着得支没用过的毛笔，另一只手轻轻从那笔尖的拂过，笔尖的毫毛便如尘般脱落，整只毛笔便只剩下了笔杆。
  看着这笔杆，廉歌微微笑了笑，转过目光，看向了肩上，正抱着那苹果，专心啃着的小白鼠，
  似乎注意到廉歌转过来的目光，小白鼠先是顿了顿动作，紧接着，也没抬头，依旧闷头啃着苹果，动作更快了些。
  笑着，廉歌一只手拿着那笔杆，一只手在小白鼠身上轻轻拂过。
  小白鼠身上似乎没什么变化，但廉歌拂过的那只手上，却多了一撮白色的毛发，
  而小白鼠，啃着苹果的动作更快了些，似乎有些悲愤。
  看着小白鼠，再微微笑了笑，廉歌收回了手，
  手一捻，那一撮毛发便化为整齐的一簇，
  拿着这一簇毛，对着那笔杆头，再次轻拂而过，这簇白色毛发便像是长在了笔杆头上一样，
  再伸手一捋，那笔杆头上那一簇白色毛发，便化为了毛笔的指尖，
  执着这笔，廉歌在砚台中的墨里沾了些墨，落在了一张已经摊开的黄纸上。
  ……
  一旁，小女孩眼神有些疑惑，还有些好奇，垫着脚，仰着头，张望着，
  而中年男人则是看了看廉歌后，又看向了小女孩，望着那小女孩，脸上流露出笑容。
  ……
  小白鼠毛发构成的笔尖带着墨，在黄纸上勾勒着，廉歌驱使着法力，黄纸上渐渐流转出盈盈灵蕴。
  落下最后一笔，廉歌重新抬起了手，
  看着桌上黄纸上的符篆，廉歌笑了笑，再转回视线，看了看毛笔笔尖上沾了墨的毛发，手一轻挥，那毛发上的墨水便滑落消失，重新变得雪白，
  再一挥手，那笔尖上的毛发也脱落，骤然消失不见。
  蹲在廉歌肩上的小白鼠顿了顿动作，抱着那苹果，立着前肢，
  “吱吱，吱吱吱……”
  叫了两声过后，小白鼠继续抱着苹果啃了起来，动作比之前放缓了许多。
  ……
  一旁，小女孩愈加好奇地垫着脚，望着桌上那画好的符篆，
  廉歌看了眼那小女孩，又看了眼似乎出神着的中年男人，伸手将桌面上那张符篆拿了起来，
  简单折叠了下，廉歌将其递给了小女孩，
  “……大哥哥，这是什么啊。”
  拿着苹果，小女孩伸出了双手，有些费力地接过了那张折好的符纸，
  “这会让你的运气稍好些，或许能给你一个机会。”
  廉歌笑着，对着小女孩说道，
  “机会？”小女孩看了看廉歌，又看了看手里的符篆，愈加疑惑，
  “一个可以让你上学，可以去到比县城还远的机会。”
  廉歌笑着，说着，“不过，这个机会只会来一次。如果你没抓住的话，这张符也没作用了。”
  “机会……可以上学，可以去更远地方的机会。”
  小女孩捧着苹果，看着这张符篆，重复着廉歌的话，手里愈加小心翼翼。
  “谢谢大哥哥。”小女孩抬起头，朝着廉歌脆生生地说道。
  “把它放进兜里吧，在那个机会没来之前，它不会掉的。”
  “嗯！”小女孩重重地点了点头，然后一只手捏着苹果，一只手拿着那符，低着头，有些费力地想将那符揣进兜里，
  一旁，中年男人见状，似乎想上前帮小女孩将符篆装进兜里，朝前走了一步，
  廉歌也没回头，朝着旁侧挪了一步，正好挡在中年男人身前，中年男人见状，也没再向前，只是看着。
  ……
  小女孩拿着苹果，捏着那张符，掀开了衣服侧面兜上的小布盖子，往兜里放去，
  “嘭！”
  而就在这时候，屋外骤然起风，也不知是什么东西，撞在了堂屋门外，发出一声闷响，
  小女孩受到惊吓，浑身忍不住一颤，那捏着符篆的手也止不住想松开。
  但好在，紧随着，小女孩又握紧了手，握紧了那张可以带来机会的符篆，
  再低下头，小女孩将那张符篆顺利地放进了兜里。
  屋外，那骤然起的风也渐渐平息下来。
  廉歌转过目光，看了眼小女孩，笑了笑。
  第325章 白炽灯下
  堂屋里，白炽灯下，
  小女孩将那符篆小心放进兜里后，拿出了手，盖上那兜上的小布盖子，又隔着衣服按了按，确认了那符篆还在兜里，才似乎松了口气，抬起了头，
  只是，那手依旧隔着衣服，攥着衣兜里的符篆，
  “谢谢大哥哥。”
  小女孩仰着头，脆生生地朝着廉歌说道，
  看着小女孩，廉歌笑了笑，往旁边挪了一步，让开了被挡在身后的中年男人，
  “……那大哥哥，还有四叔叔，我就回去了。都出来好久了，妈妈要生气了……我明天再来四叔叔这里吧，明天，四叔叔应该还没有走，还没有去很远很远的地方吧。”小女孩一只手捏着那苹果，一只手攥着衣兜，仰着头，对着廉歌和中年男人说道，
  中年男人听着小女孩的话，没回答，上前一步，走到小女孩近前，蹲下身，看着小女孩脸上笑着，眼神有些恍惚，
  紧接着，抬起头，摸了摸小女孩的头发，
  “……四叔会给你在窗户边上藏一把钥匙，要是四叔以后没在，芸芸被关在了门外，就可以拿那把钥匙进四叔家里，这样，以后芸芸就可以不用躲在拌桶底下了。”笑着，中年男人对着小女孩说道，“芸芸记得可不要跟别人说哦，这是四叔和芸芸的秘密。”
  “嗯，我会记得不跟别人说的！”小女孩重重点了点头，应道，紧接着，又有些失落，
  “……那以后我都看不到四叔叔了吗，我想看到四叔叔……以前都没有人对芸芸好的，只有四叔叔，可是，四叔叔也要走了，以后也没人对芸芸好了。”小女孩低着头，捏着苹果，攥着衣兜，说着。
  中年男人看着小女孩芸芸，动作停顿下来，
  最终，却也只是抬起手，再摸了摸小女孩的头发，朝着小女孩抿嘴笑着，
  “……四叔走之前，会再给芸芸买些苹果，就放到客厅里，芸芸要是过来的话，就可以自己拿着吃，知道吗？”
  “嗯！”小女孩依旧有些低落，低着头，
  “……对不起，四叔叔，我让你不高兴了。”
  “没有，芸芸怎么会让四叔不高兴呢……”
  ……
  一旁，廉歌看着小女孩芸芸和这中年男人，听着在耳边响起的话语声，
  目光停顿着，许久，转回了视线，也没出声，微微仰头，望着那后院院墙顶上，挥洒进的阳光。
  ……
  “……好了，芸芸回去吧。”
  对着小女孩笑着，中年男人站起了身，说道，
  “嗯！”小女孩点了点头，目光却没从中年男人身上挪开，
  看着小女孩，中年男人顿了顿，朝着堂屋门口走了过去，取下门栓，拉开了堂屋门，
  小女孩望着中年男人，挪着步子，一步步走到堂屋门口，
  中年男人站在堂屋门边，对着小女孩笑着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