娇宠福宝 第78节
前世的外祖母一定是一直支持魏王的,不然赵誉不会一登基便将她赐死。 陛下不念旧情,赵誉比他更加果断,陛下杀她外祖母是密旨杀害,赵誉下旨赐死鲁国大长公主和清河郡主却是明着来的,她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些事重新发生一边,什么都不做,即便最后改变不了,她也比什么都没做过知足了,最起码她努力过,只不过她的力量实在太小,在皇权更替中更显的微不足道。 清河郡主也不愿委屈女儿:“你不愿去便不去吧,总之不许埋怨你外祖母。” 陆靖瑶挽着她的胳膊:“娘说的这是什么话,女儿自幼便得外祖母照顾,怎会因此事对外祖母心生埋怨,外祖母对女儿本就疼爱,女儿也不能要求她为女儿做的更多,只是想法不同罢了,又处在这个节骨眼上,女儿想安安心心的出嫁。” 可别给皇后娘娘抓着什么把柄,把周雪蓉给塞进秦王/府。 “行,安安心心的出嫁,娘的福宝大了,有自己的想法,你比娘聪明,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,无论你要做什么,娘都会在后面保护你的。” 陆靖瑶鼻尖一酸,她娘这种女人一辈子还不是为了夫君,为了儿女,上辈子定也是如此的,最后却落得三尺白绫的下场。 乾元二十四年,世族家中都比以往要热闹些,陛下身体不适,取笑了赐宴,在朝为官的爷们都可在家热热闹闹的吃顿团圆饭。 赵誉要往宫中去侍疾,衍庆殿里景德帝躺在床上,瞧着独自一人坐在案桌前看书的赵誉,笑着说:“阿誉不会怪父皇吧,这日子把你召了过来。” 赵誉拱手说:“是儿臣的荣幸。” 景德帝笑了笑,而后咳嗽了起来。 赵誉忙找了帕子给他擦嘴,总管太监接过帕子时愣了愣,看了眼赵誉,赵誉眼都没斜一下。 不过是帕子上沾了血罢了,这些太监总是大惊小怪,在他看来实属正常,人老了,都有生老病死的一天,这么一天天折磨着,倒还不如直接去了舒服。 景德帝胸口一阵起伏,不停的喘,嘴里唠叨着:“你这狠心的玩意,父皇这样你竟一点都不悲痛,若父皇去了,你那媳妇怕是要耽搁几年才能娶了。” 赵誉立在床边,淡淡道:“父皇福大命大,定能活到儿臣娶王妃的那一日。” 谁不想多活些日子,景德帝本想在儿子嘴里说出些长命百岁的话,没想到他只说能活到他娶媳妇的那一日,也不过几个月了。 “滚。” 他有气无力的骂了一句,有些乏了,闭上眼睛睡觉,赵誉继续伏在案上看书,他本想今日去看看阿瑶,他的父皇一早派人堵在了他王府的门口。 比起衍庆殿里的冷清,陆靖瑶这边就热闹多了。 一大家子围在一起吃饭,连陆靖瑶都喝了两杯酒,头脑有些发热,扶着紫文紫诗的手晃晃悠悠的回了屋子,躺在榻上,等着紫文给她把被窝暖了。 紫诗端了热水给她擦脸,芷柳道:“小姐怎么还喝酒了。” “都喝了,老夫人那里高兴,和几个孙女都喝了。” 芷柳叹了口气,命人去弄醒酒汤,陆靖瑶看她着急的样子,笑着说:“我没醉呢,才喝了两杯,用不着醒酒汤。” 她喝酒是极容易上脸的。 她歪在榻上闭着眼,热水没过脚踝,由着丫头给她洗脚。 “誉表哥,我有些热。” 手摸着脖子,往下滑到腰带的位置,有些奇怪,明明穿着厚厚的棉衣,怎么这会变成了夏日的薄裙。 大手揽在她的腰间,对着她的耳朵轻轻吹气:“热便把衣裳脱了吧,阿福。” 又叫她阿福,她很不开心,推开他自己往旁边走,正要倒在床上,紫诗来了,让她喝汤。 她愣了愣,缓缓的睁开眼,面前的景象渐渐清晰,她喝下醒酒汤才渐渐意识到刚刚那么短的时间她竟然睡着了,还做了个梦,想起她好像唤了赵誉,耳根子都红了。 第105章 “小姐怎么了?”紫诗笑着问。 陆靖瑶道:“有些闷热, 把窗户打开吧。” “小姐您是喝了酒, 才觉身上热,外头冷的很, 等等就好了, 不然一热一冷, 会着凉的。” 紫诗摸了摸她的额头,不烫, 想着没有发热,才放心的端起一旁的茶盏。 夜里想起了鞭炮声,窗户一闪一闪的,外面炸着烟花, 她叹了口气,把被子盖到头上, 乾元二十四年了,前世的这个时候她还没到陆家的, 只是她在陆家所有的日子也都是这一年, 这一年朝堂之上局势紧张,对于后宅来说还是像以往一样,朝上发生的事也不会拿到家里同她们这些小姐说。 第二日一大早陆靖烟便跑过来寻她, 要一起去给老夫人请安。 “姐姐快点吧, 我昨儿瞧见祖母给咱们准备的赏钱了,荷包都是鼓鼓的。” 陆靖瑶笑着说:“你还缺那点银子使?” “谁缺那点银子,讨个吉利罢了,姐姐快点, 再晚又让我四姐抢了先。” “别催了,你再催我也得把头发梳好。” 陆靖烟凑过去在她的梳妆盒里挑出一支金钗递给芷柳,说:“戴这个好看。” 芷柳讨好她:“五小姐眼光就是好。” “六哥也不知去哪了,一大早就跑没影了。” “他顽的很,你大伯父近来管他管的严,定是被你大伯父叫去了。” 往年过年陆靖烟过来寻他们姐弟俩,三个人一起去给老夫人请安,这会陆衡也不知去哪了,陆靖瑶收拾好后陆靖烟便拉着她的手往老夫人院子里去。 一大早丫鬟小厮都忙忙碌碌的,院门口站着的丫鬟没事做冻得直搓手。 陆靖瑶和陆靖烟刚走到老夫人院门外,便见他爹和陆二爷陆三爷走了过来,陆衡和公府的几位公子都在,身后簇拥了一大群人。 陆靖瑶给他行了礼,陆嘉宠溺的说道:“阿瑶和阿烟怎么这么早。” 公府的公子们天没亮便被叫到了跟前,对女儿却是纵容的很。 “过来给祖母请安,爹和二叔三叔要去哪?” “族里有些事,爹要过去处理一下。” 他说完也没工夫再同陆靖瑶多说,族里祠堂外一棵生长了几十年的老树昨晚让风刮断了一根树丫,恰好砸在了供奉祖先的屋顶,虽没有什么损伤,底下人也不敢轻易挪动。 除夕晚上发生这种事,族中长辈都觉得不吉利,又怕是祖宗示意,哪里做的不好,倒是闹得族里人心惶惶。 陆嘉带着几个弟弟和小辈走上前给老夫人磕头行礼。 老夫人换上一身新衣,侧头对陈嬷嬷笑着说:“今年倒是来的快。” 往年要来也都是一房一房的来,今年倒是爷们凑到了一起来,老夫人以为他们特地如此,让陈嬷嬷去拿赏。 族里祠堂的事,陆嘉不好瞒着老夫人,老夫人听后脸上的笑容收敛。 陆嘉道:“娘切勿忧心,昨夜风大,许多树都刮倒了,儿子过去瞧了,没什么损伤,已经让人移开。” 老夫人这辈子都是为宁国公府操心,这种事她怎能不担心。 “大过年的怎么发生了这种事,回头你带人去给祖宗磕头,再看看是不是小人作祟。” “是。” 陆嘉带着府里的男丁退了出去,陆二爷经过陆靖烟跟前的时候道:“阿烟,见了父亲怎么不说话。” 陆靖烟根本懒得理他,漫不经心道:“父亲安好。” 陆二爷不满,皱眉道:“这便是你对父亲的态度吗?就不能学学你四姐” 陆靖烟嗅到了一丝不正常,唇角含了一抹笑:“父亲昨晚在哪歇啊?” 陆二爷脸上划过一抹尴尬,陆靖瑶拉住陆靖烟的手,道:“二叔,我爹他们已经走远了。” 陆二爷这才匆匆的跟上,陆靖烟面上有些嘲讽,跑王姨娘那里歇息过,又不知被吹了什么枕头风看她不顺眼了,抠着自己的指甲:“我早晚要把那害人精给撕了。” 陆靖瑶拍着她的背安慰:“好了,二叔什么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,他专爱听那些好听的。” “他要听好听的,让四姐说给他听,我才不乐意奉承他呢。” “好,不奉承他,你自己开心就好。” 又不开心,陆靖烟坐在椅子上生闷气。 老夫人担心祠堂的事,侧脸对陈嬷嬷说:“备马,我要亲自过去一趟。” 陈嬷嬷安慰她:“公爷和二爷三爷已经过去了,老夫人您过去他们会担心的。” 她冲陆靖瑶使了个眼色,陆靖瑶笑着上前揽住她的胳膊:“祖母,我爹的能力您还不相信吗?” 搁旁的时候就是整棵树倒了也没什么,偏偏是今年,老夫人越想越不安心。 “我思来想去,总怕是祖宗对我们有什么不满意,那是祠堂。” 若真有什么不好,将来她怎么有脸去见列祖列宗,老夫人心里有些发凉。 陆靖瑶让丫头去叫她娘过来,她这一起就可以到老夫人这里,她娘还要在院子里处理些事情。 “老夫人,小姐们都还等着您吃早饭呢。” 老夫人摆了摆手:“罢了罢了,先摆饭。” 今日是年初一,用不了多会族中妇人便会上门拜访。 清河郡主和陈氏张氏过来时早饭刚好摆好,张氏神色有些不好,昨儿半夜里三爷从床上爬起来,吆喝丫头伺候,闹的一屋子不清静,她后来也没睡着。 清河郡主是见惯了大场面的,陆嘉体贴她,轻手轻脚的,走时没惊动她,她只知道陆嘉起床出去了,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事,至于陈氏,陆二爷压根就没歇在她那里。 张氏这会还不知发生了什么事,只以为陆三爷昨日半夜又出去鬼混了,捏着帕子告状:“娘,三爷今儿有没有过来给你请安?” 老夫人放下碗筷:“请了。” 张氏愣了愣,哦了一声,微笑着对老夫人说:“昨日半夜里三爷出去,到早上都没回来,儿媳怕他有什么要紧事。” 老夫人对几个儿媳都好,陆靖瑶知道她三婶这是拐了弯的告状。 老夫人没说话,桌上气氛有些怪异,张氏闭了嘴,老老实实的坐着。 老夫人也没心思再吃了,清河郡主见她吃的少,忙劝她多吃一些。 陈氏借此把陆靖烟拉到一边问她怎么了。 陆靖烟小声把祠堂的事说了,陈氏也是一阵吃惊,祠堂的事可不是小事,这要是传出去,不定传出什么来。 她揽住陆靖烟的肩膀,轻声说:“阿烟,这事可不能传出去,和你那些玩的好的小姐妹也不能说,知道吗?” “我知道,你是我娘我才同你说的。” 陈氏在她头上拍了一下:“乖,回头去娘那里,娘给你做了几身新衣裳。” 陆靖烟说知道了,又坐回了陆靖瑶身旁。 “等会我们一起去寻如月姐姐玩。”